多年來,馬克跟著麗莎一起參與社運、示威。/取自《衛報》
直到2009年10月,馬克在一場示威行動被警方逮捕、搜家,他對麗莎的態度開始變了調,不斷疑神疑鬼,懷疑警察會調查自己、被人跟蹤,最後告訴麗莎要避風頭,賣了車後銷聲匿跡。雖然擔心馬克的詭異行徑,麗莎仍興然接受。
實際上,馬克是被警方指示任務結束,才決意離開麗莎。不料2010年1月,馬克轉職保安公司,替商業機構秘密監視反社會人士,又再度出現麗莎的生活、參與示威運動。
少了警方的「監視」,馬克的行徑大轉變,麗莎說:「他是如謎一般的男人,但我以為,他總有一天會向我坦白一切。」
再相逢的那年夏天,兩人到義大利旅行,原本要找太陽眼鏡的麗莎,意外在車內發現一本名為「Mark Kennedy」的護照和一支不曾見馬克拿過的手機,更看到幾封信件中,有兩個孩子叫他「爸爸」。
嚇到不知所措的麗莎,一度懷疑馬克可能是臥底警察,但又覺得「只可能出現在電影中」而打消念頭。失眠了整夜,麗莎終於開口問他,馬克卻辯稱自己曾販毒,他答應死去的搭檔要照顧這兩個小孩。
「一整個晚上,我抱著不停啜泣的他,以為我們終於坦誠相見了。」回想馬克的解釋,麗莎現在想來既諷刺又可笑。
因緣際會下,麗莎得到一位專門研究出生紀錄的朋友幫忙,卻遲遲找不到「Mark Stone」,轉而搜尋「兒子」的出生紀錄,得知馬克真的就是「Mark Kennedy」,登記的職業為警察。
然而假裝人在美國、實則在愛爾蘭與妻子、小孩相聚的馬克,在麗莎堅持下回到英國的家,被雙方共同友人質問數小時,他裝作不知情也一再否認,直到被問及「什麼時候開始當警察」,馬克才坦承一切。
問出真相後,麗莎看著馬克卻無言以對,因為她知道,一旦馬克離開,她的世界就會毀滅,麗莎說道:「我多希望能晚點面對這一切。」她認為,馬克的行為就像是那些外遇的老公,只不過他的出軌行為是被國家策畫。
原來從1968年開始,英國警察就派臥底滲入社運組織,歷年來假扮社運人士,將當中訊息回傳警方;執行任務期間,所持的駕照、護照和相關紀錄都是假造的。而馬克只是上百名臥底中的其中一名,若不是馬克辭職後換回「真的」護照,麗莎可能會被騙一輩子。
「我曾經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。」儘管已不想多問馬克真相,麗莎這五年來仍不斷質疑這段六年的感情,她無法辨別哪個擁抱是真的、哪一個關心是假的,還有,馬克究竟有沒有愛過她。